[活俠] 創作-忘形的盡頭

https://i.meee.com.tw/xEISF88.jpeg 你與夏侯蘭隱退江湖後雖過的幸福，可偶爾會聽見她睡夢中細微的呢喃聲：崆峒…雪山…。 而當她說這些時眉頭總會不自覺深鎖，平時雖漠然無異，但你知她心中傷口依然在。 如今的你雖隱退江湖十載餘年，但修練從未怠慢，早已神功大成，明著暗著無人能出其右。 想起夏侯蘭無論何時都在你身旁，當年甚至一同攜手對抗東武林盟，以往總是有她在背後撐 腰，現如今輪到你為她做點什麼了。 你暗暗下了決心，要獨自一人滅了崆峒派，為師父除去她的心魔。 於是在某天夜裡你藉故離開雪山後，獨自潛進了崆峒派飛天門，不知為何如今只剩男弟子， 但也不再細想，反倒覺得省下了不少功夫。 話雖如此，崆峒派依然人數眾多，而你也不想引起動靜，決定在暗處一個一個慢慢收拾。 即便是千古一遇的絕世高手，在茅房如廁的時候也與常人無異，沒有比這更適合的地方了。 你躲在茅廁上方邊緣屏息等待，這時也來了第一個人，定睛一看是火龍仙君！不禁暗暗大喜 ，第一個就是這條已老態龍鍾的火龍，今晚上天定也在助你。 只見火龍仙君開始蹲下，面部嚴肅微微猙獰，身體似在醞釀些什麼微微顫抖。 空氣逐漸瀰漫異味，火龍仙君微皺的玄功洞也開始慢慢張開，裡頭一柱金條緩緩破洞而出。 就是現在！金條誕化之際不只內功無法凝聚，要害之處玄功洞此時也空門大開。 你躍然而下，火龍仙君還未釐清現況，你的傳承小劍就已進入他的玄功洞之中。 火龍仙君的金條才剛要開始新生，就被你的小劍塞了回去，同時因為渾厚的內功，金條瞬間 就被攪個粉碎，炸得火龍仙君胸膛起起伏伏。 但還沒完，金條炸碎的力道之後還有你的內力奮力一灌，兩者化為二重勁貫穿身軀深處，像 是頂到了肺部一般，火龍仙君尚未能發出哀嚎便就此失去了意識。 你滿意的看著眼前的成果，雖然這種方式稍微髒了小劍，但省下不少精力與體力，對手甚至 來不及反應與哀嚎便被渡往彼岸，茅廁才是武林之中最兇險之處。 收拾好火龍仙君的殘軀後，你便繼續在茅廁上方等待下一個獵物，只要來如廁的無一不敗於 這招，而沒來如廁的便潛行至房中趁他們的玄功洞不備狠狠的桶了進去。 短短半個時辰，飛天門只剩那碩大的匾額，裡頭已再無會行走的男弟子。 而連一刻都來不及為飛天門哀悼，立刻要遭殃的是鐵拳門。 你仿效茅廁之法，即便是徒手高強的鐵拳門也全數盡敗，但鐵拳門弟子精壯緊實的玄功洞確 實名不虛傳，往常小劍恐怕得被夾成兩半，若非趁著金條誕化與酣睡之際恐得花不少時間。 如今夜晚已過將近一半，若不能今晚盡除明晚定會加強警戒，屆時你定會引起大動靜。 你抓緊時間，還剩奪魄門與玄功門兩門，不再茅廁偷襲為主，而是兩者相輔相成。 所幸兩門一者長年奪取別人精魄，一者閱讀太多碧矮樓書籍，玄功洞都長年大開毫無防備， 即便不等金條誕化與酣睡也能輕而易舉的將你的小劍放入其中灌輸內力。 只花了短短一晚你便全數殲滅崆峒派男弟子，飛天門被頂到飛天，鐵拳門只能握拳飲恨，奪 魄門被灌滿精魄，玄功門的玄功洞失守，崆峒派如今已是名存實亡。 而這消息一出震驚江湖，人人自守玄功洞，連茅廁也不上了，深怕下個受害的是自己。 你本以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夏侯蘭對此也是雖無太大反應，但看得出她的一絲歡喜。 可當晚你依然聽到她細微的呢喃聲，心想單單殲滅還不夠，得要抹去崆峒派三個字才行。 但無形之物如何抹去？小劍斬得了萬物卻斬不了無形之物，你不禁為此整晚愁眉深思。 隔日一早你發現家門口有個粉色的錦囊，雖覺得奇怪但還是撿起，打開一看後上面紙條寫著 ：「趙君如此執著於有形無形，可笑，可悲。」 你看了不禁微微一怒，這是哪個有戀醜癖的人偷窺你寫的？同時又似乎如當頭棒喝。 做了才便知行不行，不做的話便永遠沒有機會，如同以往不思索而先使劍。 就此你便踏上這漫長的過程，每過個幾天便會藉故離開雪山，迅速前往崆峒派所在山上挖出 小洞，然後以崑崙蛤蟆功之姿將小劍放了入洞內。 此舉並非將山剷平，而是為其灌注你在唐門經年累月的毒辣內力，在有生之年確實剷平不了 崆峒的幾座山，所以才改變了作法，只要能讓他人不敢靠近此地便行。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你不斷來回附近這幾座山，到處挖洞後使小劍對著洞內使點破雲關， 將附近震的山鳴隆隆，似乎此地發生土石流的頻率也因此變高了。 而每晚你灌輸的毒辣內力終於開花結果，崆峒派所在的幾座山已如同一座死山，遍無生機， 氣氛陰森至極，已有傳聞此地不時有嬰靈作祟，再無人敢接近這處。 在這段時間你不只有在山上徘徊而已，也到處探聽其他在外的崆峒男弟子下落，一有消息便 是在其住所茅房等待，不給他們誕下金條後的反擊機會，現如今在外的崆峒派弟子已幾乎被 你剷除。 而也在這時你終於尋得魏掌門，她告訴你由於當年發生內亂，所以率出所有女弟子離開崆峒 派，如今她們都只是尋常的讀書寨書生，已經遠離武林紛爭許久。 你們稍稍敘了舊，她聽了你的計畫後，不予置評，但答應你會她們會忘了崆峒派，也不願再 想起，在稍稍聊完這幾年發生的事後你們便道別了。 行走之時你也找尋所有記載崆峒派的文獻記載書冊，開始將上面的字抹消掉。 你用玄玄如意指運起小劍，將內力抵射在那三個字之上，待乾枯後的泛黃污漬便會蓋過不再 復原，比起刻意毀損的方式這更能讓他人不起疑心，以免往後有人為此好奇探究。 雖然這幾年越發疲憊不堪，但你不嫌累，不時會前往新處，一到後便會無差別的噴灑內力， 小至攤販，大至官府，無一不被你毒辣腥臭的內力所害。 很快這道惡名傳開，路上一掏小劍也會被認出，而這正是你要的。如今不論街坊或武林都是 討論你的大名，崆峒派已逐漸被世人所慢慢淡忘。 終於在你的努力不懈下，世上還記得三個字的人只剩下你與夏侯蘭。 可還是為時已晚，你花了數十餘年才完成此舉，而夏侯蘭不久前已先走一步了。 你終究不是神仙，不能抹去記憶，但你為她打造了這盼想已久的人間，可她人卻已不再。 一路走來你也累了，跟孩子交代好後事之後也準備隨之而去，如今只要你走了世上便再無人 記得崆峒派，再也不會有這三個字。 你作為凡人使著尋常小劍，用盡餘生所為向其擊出最後也是最有力一桶，用你的死，一同陪 葬在歷史長流中。 散功意識消亡之際，微微期許著你們還能在這沒有崆峒派的世間相會。 「師父….這次我沒給妳丟臉吧？」 ———————————————— 應該真的是最後一篇了 吧？ ---- Sent from BePTT on my iPhone 12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61.227.137.138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_Chat/M.1726804011.A.96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