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調換少女(29)：病假

前篇連結：#1dBX9iUv (C_Chat) 大家晚安，Vinです。 再休息一篇就要冒險了 正文開始 就連傑克也本來就有悔意， 而且瑟琳娜也放下了心上過多的負擔， （至少開始學著別過於操心。 算是個開始吧） 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瑟琳娜也能比較安心的休息。 懷著不一樣的心情入睡 似乎休息的效果也不一樣了。 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健康， 但是症狀已經明顯減輕不少， 只是比平常還要愛睏一點而已。 不過跟健康狀態下的睡覺相比 依舊是睡得不太安穩， 無意識間似乎在馬車上翻了好幾圈， 瑟琳娜醒來時就發現自己 不知何時爬到了雨蓮的膝蓋上， 手則是放在傑克身上。 這麼……呃……「豪邁」的睡相， 就連瑟琳娜本人都嚇了一跳。 她的第一反應是趕快起來跟兩個妖精道歉， 但想起昨晚雨蓮的話後， 心裡的惡魔低語： 「再一下子應該沒關係吧？ 如果不喜歡的話， 妖精們都說祂們會直接把妳踢下來不是嗎？」 既然妖精不會跟她客氣， 那麼沒有採取行動就是默許她了吧？ 既然如此， 趁著雨蓮還沒發現她醒了， 瑟琳娜趕快闔上已經打開一條縫的眼睛， 沉浸在雨蓮的體溫和肌膚組成的溫柔鄉中， 決定繼續睡個回籠覺。 但就在這時， 她閉著眼睛都能感應到傑克 正在渾身散發出森森寒氣， 看來他並沒有默許， 只是看在她生病的份上還沒發作， 卻也已經快到極限了。 趁著剛才差點醒來的那一下晃動， 瑟琳娜假裝是在睡夢中調整姿勢， 趕快把壓在傑克身上的手 收回了溫暖的睡袋裡。 一整晚都動彈不得的傑克終於恢復自由， 立刻從睡袋上彈起來， 開始活動僵硬的筋骨。 「妳這樣下去會把她寵壞的。」 他對雨蓮說。 「沒辦法， 她滿腦子都是在擔心別人， 所以她自己的份只好由別人來代替了。」 雨蓮笑著回答。 「不然她還太天真、太纖細了， 不管是在妖精國還是人間， 這樣下去都會弄得傷痕累累。 如果繼續不顧一切地做出利他行為， 下次又會引來風暴之王喔。」 她看似在抱怨， 卻同時摸了摸瑟琳娜的頭髮。 「那果然還是趕快把她丟掉好了吧。」 上次的事還記憶猶新的傑克說。 我不說話你就愈講愈過分了是吧？ 這話瑟琳娜可不能當成沒聽到， 但她回嘴的話就會暴露自己在賴床了， 所以除了眼皮不爽地跳動了一下， 她沒有其他反應。 雨蓮則只是笑了笑， 似乎沒有把傑克的話當真。 但她也利用瑟琳娜的頭當作工作台， 開始進行藥草剝皮的工作。 雖然發生在自己腦袋上的工作量 還不至於將瑟琳娜當場驚醒， 但那些緩緩飄落的植物外皮 還是讓她忍不住想打噴嚏。 原來雨蓮一直說妖精不想客氣時 真的一點都不會跟人客氣是真的。 她已經癢得眼歪嘴斜， 感覺再繼續裝睡就不像了。 於是忍耐到極限的她順從本能， 猛地張開眼睛和嘴巴， 一個噴嚏將跑進鼻孔裡的藥草 全數噴到了雨蓮的袖子裡。 瑟琳娜突然的甦醒讓似乎傑克嚇了一跳。 相較之下雨蓮只是苦笑， 趁著瑟琳娜在按摩剛才用力打噴嚏後的鼻子時， 輕輕揮手抖掉袖子裡的藥草莖和外皮， 接著施展魔法將手上的材料清理乾淨， 然後把所有藥材投入到大釜中， 熬煮成了一碗具有感冒藥效的粥， 準備作為今天的早餐。 這藥方似乎真的很有效， 瑟琳娜服用後臉色顯然比昨天紅潤了許多， 怪不得能流傳千年。 吃完早餐後， 休息了一整天的她也忍不住想活動一下。 於是她回到睡袋裡換下睡衣， 隨後走出帳篷， 迫不及待地想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雖然瑟琳娜恢復了足以站起來的體力， 但感冒似乎還沒有完全從她體內消退。 僅走了幾步， 她便發現自己的步伐仍有些不穩。 為了保暖， 她從行李袋中拿出備用衣物， 在毛衣外又加了一件外套， 並戴上毛線帽和手套。 今天天氣似乎稍有好轉， 昨天晚上那片在傑克眼中 猶如一片黑影的結凍濕地， 現在卻在透過雲層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她回頭望了一眼， 那輛昨天為了她的病情特意準備的馬車， 上面搭起了擋風用的帳篷， 有點像電視上流浪民族的移動大篷車， 經過一夜的雪後， 車頂覆滿了細雪， 宛如一塊撒了糖霜的蛋糕。 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境下親眼見到這一幕， 讓瑟琳娜感到分外新奇。 光是將魔法武器恢復原狀拿在手裡， 瑟琳娜的肌肉就已經在發出微弱的抗議聲。 她甚至覺得連木製的弓箭 都變得有些難以握穩。 看來今天無需奢望 把體力浪費在完全康復以外的事情上了。 為了防止散步時意外著涼或遇到更糟的情況， 瑟琳娜謹慎檢查了一下濕地的結冰狀況。 看起來眼前的水體不深， 且在這麼寒冷的天氣下， 整片濕地都已完全結冰。 應該不用擔心像新聞裡那樣， 踩破薄冰失足落水凍死的情況。 不過， 完全光滑的冰面太滑溜了。 好幾年沒溜冰的瑟琳娜， 也不敢冒險在這樣的冰面上嘗試滑行—— 更何況她生長在不下雪的國家， 以前溜的只有直排輪而已。 因此， 她只是沿著濕地邊緣小心散步， 稍微活動一下躺了一天 而變得有些僵硬的身體。 今天的天氣算不上晴空萬里， 但對瑟琳娜來說， 已經是她來到妖精國後難得一見的好天氣了。 感覺即使有風暴之王在追殺他們， 也會一眼就能看見。 但此刻放眼望去， 天空微微透著陽光， 感覺任何會飛的邪惡都無所遁形， 讓人充滿了安全感。 明明或許此時在某些人的頭頂上 正盤旋著殺氣騰騰的風暴， 但對瑟琳娜來說卻像個遙遠的噩夢而已。 （她或許應該感謝那些人 為所有人，包含她， 努力抵擋住風暴之王的肆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地上的白雪反射著天上的陽光， 瑟琳娜看久了覺得有些刺眼。 她不禁擔心妖精眼會不會怕雪盲症， 將帽沿壓低，把圍巾拉到臉上， 蓋住口鼻來抵擋寒風 並盡量減少反光刺入眼中， 但這樣的保護還不足以解決問題。 看來她果然還沒恢復到可以逞強的地步。 瑟琳娜便不再勉強自己， 轉身準備回去。 不光有從天上與地面 朝她兩面連續夾擊的陽光， 妖精眼還能看到魔力的「光」， 三道光源同時刺激著她的視野， 讓她不由得瞇起眼睛， 都快要睜不開了。 她下意識地把手伸進口袋， 想拿出雨蓮為她準備的「魔眼殺」眼鏡 來過濾掉一種光線， 但摸到空空如也的口袋才想起， 眼鏡被收在行李袋裡了。 跟妖精眼相處了這麼久， 她也越來越習慣， 不再那麼依賴眼鏡的保護了。 實在被閃得受不了了， 瑟琳娜異想天開的想要閉著眼睛 只靠手腳摸索著走回帳篷車， 反正這裡這麼平坦應該不會撞到東西。 雖然一開始就知道這個點子不切實際， 但嘗試了才發現的確比想像中難得多； 看不見眼前的路比預想的還要可怕， 尤其道路不是深深的積雪 就是光滑到站不穩的結冰濕地， 不在落腳前先看清楚怎麼走的話 踩下去了才根據觸感調整平衡就來不及了， 走得像醉漢一樣的瑟琳娜差點滑倒好幾次， 然後趕快穩住自己的時候 身體就不由自主的不再直面著要前進的方向了， 結果明明看起來只有一小段路而已， 卻被瑟琳娜走出了迷宮的感覺， 瞇著眼睛確認才發現自己完全沒靠近篷車。 她只好老實放棄開始不好笑的搞笑舉動， 用雙手當成面罩抵擋強光， 只從指縫間看到外面的景象， 這才走出只有一片白組成的迷宮 終於回到溫度跟亮度相對宜人的帳篷裡。 她闔上指縫揉了揉在外面受盡折磨的眼睛， 按摩紓緩一下刺眼的陽光帶來的痠痛後 才終於睜開眼睛看到她的旅伴們， 卻發現祂們沒有像平常一樣 嘲笑她一定是感冒燒壞腦袋了 才會跑出去自虐後又做出迷惑行為， 而是都直直的盯著她。 「怎麼了嗎？」 妖精們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 瑟琳娜不禁有點緊張的問。 「妳還好嗎？」 雨蓮神色很認真的問。 「……應該還好？」 之前就算是遇到風暴之王 都沒看過雨蓮這麼小心翼翼的樣子， 被感染了的瑟琳娜也不禁緊張起來。 「剛剛在外面沒有看到奇怪的東西， 感冒也沒有更惡化……」 話都還沒說完， 瑟琳娜就開始咳嗽起來， 趕快躲進她殘留的體溫還沒散去的被窩裡。 把自己包好後從裡面探出頭來一看， 卻發現雨蓮的緊張在瑟琳娜之後 似乎又傳染給下一個旅伴了。 「身體都病成這樣了還要跑出去， 她果真是生氣了吧？」 傑克問。 「你們在說什麼？」 瑟琳娜困惑的問。 「我們也不知道。」 雨蓮的話聽起來很扯， 但妖精眼看到的卻是實話。 不過正因如此也隱瞞不住 祂們似乎有所隱瞞或疑慮 不方便向瑟琳娜說明。 至於小妖精們似乎也一樣困惑， 單純的心思看不懂他們的迷惑行為， 只是面面相覷後決定閉嘴不要捲進去。 剛剛傑克說到生氣， 是我無意間做了什麼 會讓他們很不自在的事嗎？ 瑟琳娜不由得擔心起來， 但平常總是隨性過活的妖精 這時突然都有事情要忙了， 瑟琳娜完全找不到機會或破口 可以打破祂們身上突然冒出的生疏氣氛。 奇怪的氣氛直到他們再次上路、 乘坐鐵狼拉動的馬車啟程都沒改變， 簡直像是明明能一起出生入死的旅團 突然變成了剛好同行的路人一樣。 雖然覺得自己對於這樣的原因有頭緒， 但正因為隱約察覺問題的起因是自己， 瑟琳娜更不敢輕易向祂們開口， 生怕一不小心又講錯話真的惹火祂們， 這種事情她最近滿有經驗的。 結果妖精們在東摸摸西摸摸時， 她也一聲不吭的躺著無所事事。 但是習慣了最近訓練的步調後 這樣遊手好閒反而不太適應， 瑟琳娜只好也設法找點事做， 就拿起了行李袋開始整理。 一路下來已經吃掉不少儲糧了， 但這冰天雪地的也不容易補充， 就算聯絡帕西瓦爾也幫不上忙， 只能希望可以趕在吃完前抵達終點了…… 為了檢視行李袋裡的東西， 瑟琳娜幾乎整個人都要鑽進用魔法 變得像倉庫一樣大的袋子內部空間裡。 即使裡面的東西愈來愈多， 最新加入的那件所有物還是只要一眼 就讓人不得不注意到它的存在。 怕拿出來又刺激到雨蓮， 瑟琳娜半個身體都躲在袋子裡 偷偷摸摸地查看之前差點把她 在多重意義上嚇死的妖精眼， 就算是現在看到它還是不禁毛毛的。 之所以又把它拿在手裡， 主要是因為她還是不禁好奇 當初雨蓮的反應為什麼會那麼大。 想起之前那些故事， 加上雨蓮那彷彿看到仇人一樣的眼神， 瑟琳娜猜測眼睛的主人跟她之間 或許不是戰爭中的敵人那麼簡單； 就算是曾經不共戴天的龍族， 雨蓮都會同情牠們完全潰敗後的下場了， 卻對眼睛的主人依舊餘怒未消。 之前的故事聽起來像是妖精全族 都曾經跟人類結盟對抗龍族， 那麼這個獲賜妖精眼的人 本來也是他們的其中一員？ 後來背叛了他們， 還殺了她重視的人之類的？ 想來想去除了那個歷史的主角亞瑟外， 雨蓮稱得上重視的人好像只有她兒子了。 可惜上次雨蓮那個生氣的樣子 讓她還是不敢直接去問她。 要是她願意自己講出來就好了…… 如此想著的瑟琳娜手裡 一邊無聊的轉動著罐子， 結果裡面黏稠的防腐藥劑 帶著眼睛一起轉了過來， 毫無生氣的眼神就這麼跟她四目相對。 被死人眼睛盯著帶來的寒顫， 跟一陣靈光一現同時來到瑟琳娜的腦袋裡。 妖精們剛剛的氣氛那麼奇怪， 會不會是在想著一樣的事情？ 雖然瑟琳娜也不知道 她的哪個舉動讓祂們以為她在生氣， 但是她不親口說出來的話， 祂們也怕觸碰到她的逆鱗不敢亂問吧？ 至少雨蓮應該還有那種程度的體貼， 不愧是有過人類兒子的妖精母親。 沒想到她們都在想著一樣的事情， 反而正因為有共識才一起裹足不前， 要不是瑟琳娜作為當事人笑不出來的話， 這麼矛盾的事還滿好笑的。 雖然不知道要怎麼說才能化解， 但是現在看來沒有至少其中一人先開口的話， 接下來的旅行可能都要這樣尷尬下去了。 那麼瑟琳娜這種時候只能依賴自己， 所以妥善收好給她靈感的妖精眼後 她的上半身也往後退出行李袋， 想呼吸點新鮮空氣好讓自己能想出辦法。 「……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 好像很久沒有確認過了。 還以為她身為人類應該比我更緊張， 食物不夠的話她會自己講的。」 但是頭還沒探出來就聽到 雨蓮似乎在跟誰講電話， 她趕快停下動作裝睡。 「是啊， 比預想中花了不少時間。 多虧了瑟琳娜， 一路上經歷了不少冒險呢， 回去再慢慢講給你聽。 好久沒有抬起頭來看看這個世界了， 妖精國變得好不一樣。」 對方似乎又說了什麼， 惹得雨蓮不禁苦笑。 「那些日子的我稱不上旅行， 只不過是不知道要去哪裡， 所以盯著腳下邁出一步又一步而已， 在不列顛還是室內走都一樣。 當時都是你負責看路的， 現在其他旅伴都要跟我問路， 才不得不看清楚我們走到哪裡 然後講給他們聽。 這也讓我想起了不少往事。」 「我也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到 女士談論起那些事情時露出笑容。 她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旅伴， 可得好好謝謝她。」 魔法的另一端傳來了西里烏斯的聲音說。 但瑟琳娜聽不到。 「我知道， 但是可能得找找機會吧。 她最近不太想跟我們說話的樣子， 吃完飯就要往外面跑， 還把自己弄到感冒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跟她拉近距離 鬧她鬧過頭惹她生氣了。」 瑟琳娜聽到的只有雨蓮的回應， 因為她被移植的是妖精眼， 不是妖精耳。 「那種事情還需要機會的嗎？ 不是應該馬上就要跟她說了？ 還可以順便兩件事情一起說。」 「照理來說確實是這樣沒錯。」 這種情形簡直就像是第一次吵架、 連怎麼處理都不知道、 只能等待奇蹟來改變現狀的小孩一樣， 沒想到事情落到自己頭上時也是這樣， 雨蓮也在被窩裡的瑟琳娜 看不到的地方露出苦笑。 「但不知道她現在還願不願意聽我說就是了。」 「她還能怎麼躲到聽不見妳的地方？ 沒有妳的話她在妖精國哪都去不了吧。 問題不應該是就算那樣， 她也只會在妖精國待一陣子嗎？ 不趕快把話講清楚的話， 一不小心她的這輩子就錯過了。」 「……你也會講這種話了啊。」 最近都在扮演老師的角色， 竟然換自己被訓話了， 雨蓮不好意思的說。 「都是多虧了一模一樣的話 妳已經跟我說了一千多年喔。 總之這事就趕快搞定吧， 妳們也不想這樣吧？ 也幫我轉告霜精小子。 需要我說些像是如果不去和好， 我就不再跟妳講電話之類的話嗎？」 「你變得比我還要會教小孩了啊。」 雨蓮苦笑。 「女士覺得像是被當成小孩在教育了嗎？」 「妖精從來不會變老啊。」 「但還是會有所成長吧。 就像我一樣。」 「那我也不會輸給你的。 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雨蓮說， 然後掛斷了魔法通訊。 本來想等瑟琳娜醒來再說的， 但雨蓮講完電話後伸伸懶腰 就看到瑟琳娜已經探出頭來。 看來剛才的承諾已經在妖精眼中 被承認為事實了。 「……妳都聽到了？」 「呃，對。」 就算是能判別謊言的眼睛 還是看不懂雨蓮的表情， 不確定她是否因此感到尷尬， 瑟琳娜只能先老實招來。 「……這樣啊。」 雨蓮倒沒有像瑟琳娜看過的漫畫一樣驚慌失措， 只是露出比剛才更大的苦笑。 「剛剛講電話的是老宅裡的妖精嗎？」 瑟琳娜開口了才發現 雨蓮似乎正想要說點什麼， 但是雨蓮不尷尬後 （或者她沒有表現出來） 先忍不住尷尬的瑟琳娜 想阻止自己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抱歉……」 「沒關係，妳先說吧。」 雖然妖精不客氣起來沒在跟人客氣的， 但現在似乎不是跟人不客氣的時候。 「那……」 這輛馬車不錯欸， 可惜最有需求的我沒早點想到。 接下來的旅途可以都這樣嗎？ 這是瑟琳娜第一個想到的話， 但是上次想轉移話題失敗後 再來一次感覺只讓人更尷尬而已。 但或許是因為瑟琳娜聽到了電話內容， 覺得這樣就算是自己的真心話都講完了， 雨蓮只是靜靜地不再開口等著瑟琳娜開口。 大概她也還在不好意思吧？ 「……我沒有生氣啦， 只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 有點坐不住而已。 就算昨天說過的一樣， 我可能因為風暴之王的事有點焦慮， 所以想趕快讓自己變強。」 她只能老老實實地說。 那些男孩子愛看的漫畫台詞 如今竟然是從她口中說出來， 不禁讓人感慨世事難料， 她不覺得自己是適合少年漫的主角。 「讓妳操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應該比不上妳操心就是了。」 雨蓮也說。 甚至不像那些少年漫的主角 對於迎面而來的挑戰還會熱血沸騰， 瑟琳娜純粹是在擔心生命安全。 「但如果我…… 跟妳玩過頭了讓妳覺得不舒服， 也請妳馬上跟我說。」 「會的。」 這樣誤會就算是解開了吧？ 「剛才講電話的樣子， 雨蓮小姐跟祂很要好吧？」 但總覺得要放鬆還太早了， 瑟琳娜又開始找新話題。 「西里烏斯跟我一樣， 都是屠龍戰爭…… 還有卡姆蘭之役的倖存者。 那是妖精第一次跟人類深入交流， 直至彼此的存在一度變成日常， 還以為會跟妖精的其他日常一樣 至少千年都不會改變， 結果回過神來我們只剩下彼此。」 想起剛才西里烏斯說過的話， 雨蓮忍不住多說了一點。 「……也就是說， 都在跟我請教專業話題的柯羅奇不算的話， 我已經一千年沒跟人類說話了呢。 上一個話講最多的還是不管我做什麼 都不敢反抗的我兒子， 恐怕除了能看穿謊言外， 我從來不懂怎麼面對人類。」 「看得出來。」 雖然白目亂踩雷的瑟琳娜也有錯， 但她也還沒適應被踩到雷的雨蓮 一臉平靜地說出旁人都替她敏感起來的話。 還有她很高興她們之間一直有在升溫， 但是她以為現在的關係跟她們之間 可以像那樣惡作劇還有點距離。 「但是我也沒跟妖精說過話， 所以我們算是半斤八兩吧。」 「……這倒是。」 「要說不了解彼此的話， 我們都是才認識沒幾天呢， 連我都覺得這很短暫， 對上千歲的妳就更不用說了吧？ 但妳還是很重視這個旅團， 甚至比我自己還重視我這個團員， 這樣的心意已經很珍貴了。」 「……我才要感謝妳的體諒。」 雖然這次雨蓮沒有說， 但柔和下來的眼神不禁令人覺得 她又想起了一位最愛她的故人。 「彼此彼此。 那麼之後有什麼講話不對的話， 我們就互相體諒一下吧。 當然要是真的講錯話了 也麻煩幫忙指正出來， 我一定會改進的。」 「我答應妳。 反過來的妳也不用客氣， 直說就好。」 雨蓮認真的說， 露出了真正放鬆心情的笑容。 看來事情真的告一段落了， 之後再跟傑克把話說清楚吧。 正當瑟琳娜鬆了一口氣時， 傑克卻從帳篷外面進來， 一臉緊張地對她們說： 「妳們快出來看！」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2.100.80.188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_Chat/M.1732283948.A.B6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