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BBC Sherlock]In the Lab

防爆頁： 1. 本篇為BBC影集Sherlock衍生，H/W 2. 本篇作者本季的目標是把所有正常劇情通通掰彎，幾乎篇篇有劇透 3. 本篇幾乎沒有劇透（喂！） 4. 時間點在聖誕節前夕 －－－－－以下正文－－－－－ 　　John說他要帶女朋友回來。 　　根據演繹，顧問偵探想他剛才或許是講了這麼番話，才會讓Molly突如其 　　來的摔破試管，結結巴巴的問他還好嗎？ 　　「還好？什麼還好？」Sherlock一雙顏色極淡的眼沒離開過顯微鏡。 　　「好，我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連分神用眼角餘光關照破一地試管破片的幾秒時間都沒有，敏感的耳朵 　　卻聽見空調低沉運轉聲中Molly倒抽一口氣的聲音，根據數據，那裡頭的驚 　　愕和擔憂比例是四比六，鼻腔肌肉收縮和喉嚨相對擴張實在能告訴人們太多 　　事情。 　　顧問偵探聽見自己的工作夥伴蹲在地上，半身鑽進桌子裡撈碎屑，卻因為某 　　些原因，只能徒勞的拿著塑膠小畚箕在桌角邊驚呼連連。 　　「噢，又破了，真是對不起…」她聽起來像是要哭了，不過顧問偵探覺得 　　她似乎無時無刻不聽起來像要哭，這只是正常程序而已。 　　「是什麼？」 　　在Molly三度將玻璃碎片壓得更碎輾得更細時，顧問偵探眼也沒抬的開口。 　　「什…什麼？」連Molly自己也覺得，她句子尾音大得連分析也不用，甚至 　　聾子也能清楚聽出她的驚慌。 　　「問什麼？」偵探嗓音還持續著冬日深夜的冰冷。 　　「什麼？」 　　「妳要問什麼？」 　　Sherlock轉了轉顯微鏡焦距，追著某個會動的紅點往左去，仍舊眼也不 　　抬的拿筆記錄著，這樣的淡漠看得Molly有些困窘，彷彿她那過度的反應 　　是豐盛主菜旁的青花椰菜，全然在刀叉的關照範圍外。 　　「這…」她拿著塑膠畚箕，覺得蹲在桌下把混亂弄得更混亂的自己簡直愚 　　蠢。 　　「這…」顧問偵探是太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她那欲言又止的表 　　現呢？更何況他現在根本沒拿眼睛看她，就已經料事如神，要是那雙眼睛 　　對著你，不管是誰都會被看透吧？因為，那是一雙命中注定的眼睛。 　　Molly還記得，幾年前的初次會面裡，她是怎樣迷失在那雙淺色眼睛裡。 　　「你還好嗎？」 　　「Molly，別搞笑了，這個問題妳剛才已經問過，我也回答過了。」他說， 　　冷著臉。 　　「噢，對不起…」Molly稍微低了低頭「我是想問你不會在意嗎？」 　　 　　「在意什麼？」 　　這個問題終於讓專注顯微鏡長達三小時，看來簡直像愛上那台器械的顧問 　　偵探抬起頭來，瞬間轉換視野而無法調回的焦距，讓他淺色眼珠有些迷濛 　　，反射著實驗室裡亮白的燈光，看來像兩盞縷空藝術夜燈，上頭點綴著暈 　　開的星星，於是她沒回話，只是看呆了。 　　「我說，在意什麼？」Sherlock兩道眉毛高傲的簇起，推出一座顯然不耐 　　的山丘。 　　「John…Dr. Watson交女朋友的事。」Molly的聲帶因過於緊張而繃著，還 　　要咬緊嘴搖搖頭才能讓自己把話講得清楚點。 　　「這是他交的第四個女朋友不是嗎？」 　　顧問偵探稍微仰頭，露出一截白皙過頭的頸子來，顯然正在認真回想自己 　　分租室友的交友歷史。 　　「是的。」他說。 　　「扣掉讓他睡氣墊床沒當成女友的醫生，這的確是第四個沒錯。」 　　顧問偵探說起前軍醫女友時過於高昂而豐富的語調，常常讓Molly覺得自己 　　面對的是個擁有本能卻還來不及定義，就被愛情擄獲的純真少年，碰到烈火 　　燒出的忌妒時，只能捧著一把枯萎的玫瑰站在原地耍脾氣，將大把大把的花 　　瓣踩進地裡，更何況，他還不只一次在她面前表演難能可貴的抱怨戲碼。 　　老實說，最近和Sherlock一起待在實驗室或停屍間的時間裡，Molly有大半 　　時間都在聽顧問偵探抱怨他的Dear John，有時候只需要一句招呼，從來對 　　人類不感興趣的顧問偵探便會毫無自覺的洩漏一些他們相處的問題。 　　比如說，John沒回家，John阻止他在微波爐裡做實驗，John受了自動結帳 　　機的詛咒，John要求他該負起買點什麼充實冰箱的責任，John交了女朋友， 　　John又交了女朋友，和John又一次交了女朋友，John沒回家，John又沒回 　　家了。 　　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John成了Sherlock那張總是緊抿的嘴，在案件以外 　　唯一會提及的話題。 　　「所以，你不在意嗎？」她又問。 　　「在意什麼？」 　　「John的女朋友。」 　　「我為什麼要在意？」顧問偵探這回下巴微仰，開始用極快的速度講起話來。 　　「妳說我為什麼要在意？在意什麼？」 　　「因為你們不是…」 　　「究竟有什麼好在意的？妳這問題的根據究竟是什麼？」 　　「但是John有女……」 　　「我根本一點也不在意，Molly，妳今天真是笨得可以了。」 　　Sherlock將手往天空揮了一揮，又敏捷的縮起肩膀回到與顯微鏡的戀愛裡 　　去了，只留她一個人還在那嘗試著辯解，品味句子未完帶來的苦韻。 　　Molly一如以往對Sherlock束手無策，她本來就不怎麼伶牙俐齒，碰上Sherlock 　　這位從來捨不得放慢速度的快嘴，更是連適時感嘆一下的機會也沒有，單詞才 　　出口就被狂風捲去，最後只能破碎地葬在山間溪流裡獨自傷心。 　　不過她知道，這位顧問偵探雖然不把她放在眼裡，卻會在走廊上不著痕跡的 　　等最近又交了女朋友的前軍醫跟上，更會在前軍醫沒回他簡訊時，每隔五分 　　鐘就不耐煩的檢查一次手機。 　　大概從來也沒人發現過這些事，Molly之所以會知道，也不過是因為她喜歡 　　Sherlock太久了而已，久得她這段單向感情幾乎要脫離戀愛，變成更深也 　　更濃烈的關心。 　　「紅點。」 　　「什…」她本來要回話，卻不知為何又瞬間閉起嘴。 　　「紅點，」Sherlock動也不動的視線膠著著「那到底是什麼？」 　　「是什麼？John。」 　　「………」Molly以一副被噎住般的表情面著他，如果說不出口的話會產生 　　毒素，她肯定已經被毒了太多次，早病入膏肓了。 　　Sherlock對著不在場的John說話，他總是那樣子。 　　「我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不在？」聽見Molly內心的疑惑，顧問偵探突然 　　拋擲出一句話。 　　「…說得也是。」她從善如流，僅做了再普通不過的回答，繼續清理自己 　　造成的一片狼藉。 　　雖然John與她說過Sherlock會這樣的原因，大概是他名字的音比較好發， 　　但Molly覺得自己有義務要找機會告訴前軍醫，以前被Sherlock掛在嘴邊的 　　頭骨朋友（Mr. Skeleton）發音可不簡單，而且，他甚至還把所有人都誤 　　認為John。 　　「John，把我的手機拿來。」 　　Molly保持沉默，頂替不在場的前軍醫滿足顧問偵探的要求，將手機從顯微 　　鏡旁的桌面拿到他攤平的手掌上。 　　Sherlock在他老位置埋頭研究案子研究了一整下午，而身處同一間實驗 　　室的Molly，在這段時間裡回復自己本來名姓的時候不多，僅有幾次顧問 　　偵探需要她專業領域協助時才被提及。 　　在繁碌的檢驗過程中，顧問偵探唯一心繫的還是手機，因為「John還沒發 　　給我要買炒飯的簡訊」，和往常一樣，除了案件與前軍醫，什麼也進不了 　　偵探轉速過快的腦子裡，而Molly覺得自己就像被遺忘的太陽系，然而她喜 　　歡顧問偵探的時間實在過久，久得她早視這一切為尋常。 　　嗯，太久了。 　　所以那天，當精神不定，拿手機檢視時間縮短為一分鐘一次的顧問偵探提 　　早得太過頭下班，破天荒把寶貴內臟切片忘在顯微鏡下的時候，她也沒多 　　說些什麼，只是默默把一切都收拾了。 　　那天，John整日沒回簡訊。 －－－－－ＥＮＤ－－－－－ 我就說被掰彎的女角很可憐嘛(扔杯子)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