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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節想吃肯德基，可是怎樣都買不到 　　大量電波系對話，文中提及行業感謝偷偷說噗友推薦。 　　白話標題：各行各業的告白論 　　CP：文案 x 設計 　　「這張如何？綠藻球結合聖誕帽，so cute。」 　　「可。但我覺得角落有點空，再加一顆球？」文案思索，一邊把寫好的文字傳到設計 的line，「幫我看這篇，啊，只剩一個小時了！怎麼大家都趕在聖誕節才來發稿！FUCK！ 」 　　設計心死地把圖拖到ai，彷彿看著自己的屍體被拖行。他畫著業主要求的聖誕綠藻球 ，眼球快速掃過文字。 　　「你覺得？」 　　「很dry。」 　　Dry，意思在這裡指的是尷尬，多年的合作默契文案很快抓到重點。 　　「需要潤滑液的那種dry？」 　　設計點頭，「嗯，需要潤滑液的那種dry。」 　　「懂了，空洞。」文案崩潰，「ass——whole——！」 　　工作室瀰漫著焦慮與崩潰，明明到了死線兩人還是互相折磨，不交出滿意的作品不願 放手。 　　狹窄的空間除電腦螢幕上的綠紅金，現實中完全沒有半點節慶氣氛。不過設計覺得對 角那盆快枯萎的綠葉很有潛力，畢竟如果等下兩個人又因為卡關打起來，葉子會在瞬間變 成鮮紅的聖誕紅，而上面灑滿的便是彼此的鮮血。 　　「好餓。」設計開始用仿製工具亂蓋聖誕帽，「要吃什麼？」 　　「肯Ｏ基。」 　　「好啊你訂。」設計一秒附議。 　　「為什麼是我訂，你的app不是有優享方案。」文案把趴在電腦桌上。 　　「不要。」設計回絕，看了眼餓到發昏的文案說：「不然我們來玩遊戲，輸了訂。」 　　「誰怕誰。玩啥？」 　　文案站起身走了一圈，伸展筋骨後將word檔縮小，打開排程看到各式不同職業別的代 發貼文需求。他們的工作室小，但有設計和文案，能接的案子還算不少。主要以FB小編為 主，偶爾會接接比較大型的案子。它們成立五年，累積了一些人脈，在混口飯吃的泥淖裡 載浮載沉。 　　「聖誕節，接下來就是跨年、過年、中秋、情人節。」設計湊過去看文案的排期表， 洋洋灑灑寫滿了幾十列excel。 　　「嗯。所以？」 　　「除了過年中秋，都算是放閃節。」設計戳螢幕上的幾個職業，「我們來想這些職業 的人會怎麼告白，怎麼樣的告白會讓人怦然心動......也算是為明年文案做準備？」 　　「戳我螢幕幹嘛，有指紋。」文案挑眉。雖然他家設計常不按牌理出牌，但他總直覺 今天這個遊戲有詐，「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明明你恨透別人摸你電腦螢幕。」 　　「你是窗戶我是mac，等級不一樣。」 　　「......」 　　文案摸不透設計在想什麼，但靈感暫離，肚子又餓，反正沒事乾脆接下挑戰，玩起第 一輪的「各行各業的告白語錄」。文案心心念念著肯Ｏ基的炸雞和奶茶摩拳擦掌，想自己 身為文案，總不可能輸給這個整天泡在PS和AI的設計。 　　「護理師。」設計先出題。 　　「『有病吃藥，你是我的藥。』」文案一秒作答。 　　「你做文案的，這樣子剽竊可以嗎？」設計狐疑。 　　他們工作室一直保有良好的習慣，這也導致他每次都做圖做到死。 　　舉前幾個月的Ｏ魚遊戲為例，一堆人直接接截圖那塊椪糖使用改作，因為文案堅持著 作權，設計只好自己拿鐵盒跟淺黃色的餅乾，照成與劇照角度不一致的模樣作為致敬。 　　「我這是引用。」文案聳肩，刷刷刷地改出兩版綠藻球文案，「繼續出題，快。餓死 了！」 　　「等我想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垃圾車！！！載走我的煩惱！」 　　一陣垃圾車的音樂從樓下傳來，文案抱頭無聲尖叫開始歇斯底里。 　　節日的加班夜崩潰，文案不像設計慣於苦中作樂，只想要把業主們的工作通通讓垃圾 車載走，只留下稿酬就好。 　　「就它吧，垃圾車司機。」設計在觸控板上刷刷刷，螢幕上的綠藻球便戴上麋鹿髮箍 。 　　「就邀我一起開垃圾車環市區一圈，super romantic。」 　　「不要敷衍。」設計一邊看文案丟來的新版文字。 　　「我覺得坐在垃圾車前面很浪漫啊，」文案道：「反正我覺得很讚。」 　　「不會很臭？」 　　文案不假思索，「不會吧，風是往後面吹的，臭也是臭路人吧。」 　　「有道理。」設計被輕易說服。 　　「不過不要是韓ＯＯ在碎念就好，怖い（好恐怖），想到都軟了。」 　　「你不覺得他的頭像Ｏ頭很性感嗎？」設計大笑，講完自己做了個作噁的動作 　　「？？？？？」文案一臉：你說這種話不會被告嗎？隨後眨了眨眼，大聲開口：「不 過我有跟KMT黨工約過炮。」 　　「喔。可怕嗎？」 　　「還好吧，就正常人。反正你約炮也不會在插進去又射出來的時候聊萊豬吧？」文案 一臉認真，「而且腦子比較小，不代表下面也小吧。我約的那個滿大的。」 　　設計在嘴邊擺了個叉叉手勢：「你這樣才會被告吧。」 　　指針來到了九，依舊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怪遊戲裡自動放棄。 　　也沒有人願意動動手指請外送幫自己買肯Ｏ基。 　　「刺青師。」設計說：「啊！想刺青。」 　　「我覺得把刺青師刺青的樣子拍下來滿美的。如果看到刺青師工作的樣子，我應該會 唧唧硬硬吧。或者拍我認真工作的樣子也可以。」 　　「所以你是憑唧唧有沒有硬，決定告白成不成功？不對，可是那不算攝影師的告白嗎 ？」 　　「是啦。可是這樣很浪漫啊。把工作的樣子照起來，讓對方看到自己眼中的你，很浪 漫吧。」 　　文案沈浸在自己的想象中，開始有點語無論次，連一句話不能重複兩句一樣的詞彙大 忌都犯了。 　　「所以你喜歡？」設計若有所思，看著文案認真地點頭，淡淡道：「自戀鬼。」 　　「我是啊。」文案拍桌，靈感一來打開手機，「啊，我問問Tony！我記得Tony是刺青 師。」 　　「誰？又是前炮友？」 　　「nonono！」文案，神秘兮兮地說：「是前男友喔！」 　　「前男友？那你還想不起來他怎麼跟你告白的？」 　　「嗯。忘了。」文案拿起手機，「啊！」 　　「想起來了？」 　　「不是。」文案慘著一張臉：「我忘了他封鎖我了。」 　　「活該。」 　　忘了別人怎麼跟自己告白，被封鎖只是剛好而已。 　　這回輸得徹底，設計把手機丟給文案，要他訂肯Ｏ基。 　　「FUCK！」訂到一半設計大喊。 　　「幹嘛？」文案翻白眼。 　　「忘了存檔。」嗚嗚嗚我的綠藻球。FUCK U 綠藻球。 　　「我要下班。」文案心累，為此又加點了五顆蛋塔收驚，「......FUCK！」 　　「還笑我？忘了存檔？哈哈哈哈哈。」 　　「......Uber閃退。」 　　設計的表情瞬間從幸災樂禍變成了樂極生悲。 　　一輪嘴砲過去，uber eat不知道為什麼不斷閃退不讓結帳，兩人沒有成功點到肯Ｏ基 。 　　交出一篇綠藻球業主的FB貼文後，文案提議出門去買，反正距離工作室最近的肯Ｏ基 也才一公里。 　　兩人在某個十字路口經過一間書店，設計看著櫥窗裡的店員，問了文案說覺得書店店 員會怎麼跟喜歡的人告白？ 　　「最近不是流行『如果有個人說出他最喜歡的電影，你願意馬上跟他結婚』嗎？我覺 得這滿適合他們的。就改成最喜歡的書那樣。」 　　等馬路的空檔，設計看著櫥窗。裡面的店員墊腳整理著書櫃，「我覺得把不同書名擺 放成告白的話也滿浪漫的。」 　　「那不就跟自建歌單當告白一樣？」文案聳肩：「也跟用剪報紙寫恐嚇信一樣。」 　　「......」 　　文案大概也覺得自己把話題說死了，接話道：「不然你覺得我們做文案的，怎樣告白 你會覺得浪漫。」 　　設計想了想，「藏頭詩吧？」 　　「藏頭屍？！」文案大喊，引來了一對情侶的注目，「怖い！」 　　「小聲一點了，你這樣才恐怖吧！」設計急急忙忙摀住文案的嘴。 　　抵達目的地肯Ｏ基，文案與設計絕望看著印堂發黑的肯Ｏ基爺爺招牌，以及門前的停 止營業公告。 　　同時，手機一響，文案一看，是業主傳來的rewrite開頭。 　　『我覺得這篇的文案很美，可是......（下略）』 　　去你麥Ｏ勞的可是。 　　已經將近凌晨，設計帶著文案走到麥Ｏ勞，本來文案不肯，後來設計安慰他說要振興 肯Ｏ基敵人的營收，文案才勉強接受。 　　「所以你真的覺得如果有人把工作的樣子拍下來傳給你，你會很感動。」 　　「大概吧。」文案眼神空洞，「如果要更浪漫一點，可以傳到FB，設成只有兩人可見 。」 　　「哦，好。」設計低頭，又在手機螢幕上敲敲打打，「文字要寫什麼嗎？」 　　「我現在不想看到任何一個文字。」文案哭喪著臉，吃著自己不愛的麥克脆雞，「我 要吃你的薯條。」 　　「你吃，我不餓。」設計仍舊低頭。 　　吃飽了有了體力，文案HP值恢復了30。雖然抱怨歸抱怨，其實文案還是很喜歡這個和 設計一起創的工作室。休息沒幾分鐘，他便想拿手機出來，看看業主有沒有什麼新回應， 也習慣性看看粉專有沒有私訊，希望能在跨年多接幾個案子。 　　「等一下。」設計急忙抬頭：「漢堡沒吃完。」 　　「喔。」文案把手機放下。 　　「好了。」設計示意文案可以拿起手機。 　　「你幹嘛？」 　　文案警戒，看著設計把肩膀縮起，擺明是超級緊張的模樣。 　　他的雷達嗡嗡嗡作響，回想方才的怪遊戲還有對方低頭敲打文字，急忙把手機拿起來 。 　　告白。告白。 　　文案一直知道身邊跟自己鬥嘴的人對自己有那麼點意思，透過共同好友也得知設計似 乎想在今年有所動作。他滿喜歡這個人的，相處也愉快，所以儘管聖誕節被工作淹沒，但 他還是有那麼點期待。而工作裡有設計的陪伴，讓在節慶工作不那麼不快。 　　可是「好了」是......什麼意思。 　　文案沒有在line上看到訊息，抬頭見設計口型說著「非死不可」。他突然有種不祥的 預感，點開FB，原先靜悄悄的通知跳出超多幾個紅點。 　　『刺青師、垃圾車司機及其他87人都對ＯＯstudio表達了心情。』 　　『書店店員在ＯＯstudio的相片上留言。』 　　『訊息框：幹你是同意沒？四個不同意蓋完了，這次給我蓋同意哦！』 　　文案點進關於工作室的通知，一張相片跳進視線。 　　是自己雙手擺在鍵盤上，仰著頭閉眼沈思的模樣。照片拍攝的時間在黃昏時分，那時 候的他還沒那麼崩潰，還保有儀容（現在差一點就成為遺容）。 　　橘黃的夕陽灑在側臉，勾勒出仰頭的弧線。有那麼點帥。 　　而配文上只有一串符號。 　　「請問，這串表情符號是什麼意思？」文案問。 　　「因為你說你不想看到文字。」設計有點緊張。 　　「好唷。」文案笑咪咪的，請設計也拿出自己的手機。 　　等待被告白人的回應，設計乖乖點亮螢幕：「哇！為什麼有一百多個讚！那麼感動你 按了一百多次讚啊！哦兩百了！」 　　文案回：「那是我們的粉絲按的。我不知道原來你的告白那麼高調。」 　　「什麼？！不是說可以設定成自己可見嗎？」設計驚恐，說自己先在主頁的貼文權限 設定改成『只限文案』後才發布。 　　「......」文案拿起手上的無鹽薯條，塞進設計張開開的嘴裡。 　　吃瓜群眾多，留言全都在寫\在一起/\在一起/，很快連好友們也前來助陣，觸及率抵 達這半年來的新高，彷彿祖柏克的陰謀不復存在。文案起身，彈了設計的額頭，開始接收 苦果，他命令設計傳一張剛剛出門才做好的聖誕賀圖，把原先的貼文編輯覆蓋。 　　十分鐘後，文案無奈抬頭，「你這樣造成工作室困擾。」 　　設計委屈兮兮，「所以告白失敗囉？」 　　「再回家練練吧，成熟點再來。」拿起漢堡，文案無魚蝦不好地啃著漢堡：「啊！好 想吃肯Ｏ基。」 　　「要多成熟。」此時的設計好想成為文案大大的肯Ｏ基，也好想被文案啃雞雞。 　　「再說。」 　　而等設計成熟那天，已經是明年的事了。 　　成熟到可以在文案臨時有事時幫忙分擔工作，成熟到知道粉絲專頁並沒有「自己可見 」的權限，也成熟到知道原來貼文有「編輯紀錄」這個功能。 　　隔年聖誕，兩人走在大街上，一樣為著文案和宣傳圖爭鋒相對。 　　不一樣的是文案習慣性在講話比劃的手只剩一隻，因為另一手被牽進設計掌心。 　　「所以社工師的告白就是：『我帶著很多人走過生活的泥淖，但我一團爛的生活只有 你願陪我走過......』有沒有在聽啊？」 　　「你好噁哦！肉麻！」 　　「可能是談戀愛的關係吧。怖い！」文案說：「我覺得你覺得藏頭屍浪漫才噁吧！怖 い！」 　　「哦，你說這個！我覺得很浪漫。」 　　設計笑著摟著文案的腰，把早準備好的截圖遞到對方面前。 　　手機螢幕上的長截圖是去年此時貼文的編輯紀錄，第一篇是設計操刀的一串告的表符 ，當時發的那張照片現在放在設計家的書桌，跟著其他與文案的合照擺在一起；第三篇則 是現在粉專上的最新文字，而第二篇跟第三篇是只間隔不到三十秒，幾乎沒人看過的十四 行文字。 　　ＯＯStudio 　　由 文案 發布 2021年12月25日 22:23 　　你看不到看不到大笨蛋 　　很白痴欸什麼自己可見 　　帥師都分不清楚的笨蛋 　　所有圖都讓你出辛苦了 　　以為這間工作室撐不久 　　我覺得很榮幸跟你共事 　　願工作室可以長長久久 　　意外發大財當然最好YA 　　明明只是在做春秋大夢 　　年年還是想要賺大錢啊 　　請實現我的願望吧聖誕 　　多肉老公公拜託拜託啊 　　指頭在亂打什麼沒梗了 　　教亂你設計發文是我錯 　　#希望設計在工作ㄕ界末日前看見 　　#為什麼是十四行請去google 　　#有業主看到請別告訴我們家的笨蛋設計 　　「我也願意。」設計笑咪咪晃了晃手機。 　　「終於看到了啊，笨蛋。」 　　文案無奈，捏了捏設計的手，一起走進去年倒閉，原本是肯O基，今年開成漢Ｏ王的 速食店。 　　今年聖誕依舊沒有文案愛的肯Ｏ基，但至少有他有點愛的工作室設計。 　　---- 　　『有病吃藥，你是我的藥。』中國耽美《上癮》臺詞XD 　　閱讀感謝，常駐PLURK：https://www.plurk.com/Li1987 ※ 編輯: li1987528 (111.71.109.163 臺灣), 12/27/2021 10:4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