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綴歌] 破釜咖啡廳安科紀錄----魔法少女艾比蓋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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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lee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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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Vinです。
抱歉抱歉,差點忘記了
正文開始
現在明明是大白天,
走進來的也只是個身穿制服的少女,
鄧不利多卻感覺到彷彿有片夜色
飄進了他的辦公室一樣沁涼的寒意。
不過看到那片夜色手上拿著的瓶子時,
他還是眼睛一亮。
「希望符合你的口味。」
注意到他的視線,夜王微笑說。
「妳太客氣了,
一般會到我辦公室來的人都只想喝我的酒,
不會帶酒來。
倒是妳現在能喝酒了嗎?」
「這你不用擔心,
這只是個分身而已,
我在你們世界的本體現在正安睡在嬰兒床上呢。」
聽說客人一方攜帶禮物上門是人類繁複的禮儀之一,
夜王就不問為什麼鄧不利多的客人
都不想對他遵守禮儀了。
「說到這個,
你之前的辦公室漂亮多了。」
「畢竟暫時用不到了。」
精心佈置的辦公室被跟嬰兒床相提並論,
鄧不利多苦笑著一邊說
一邊拿出兩個杯子放在他們面前。
夜王一鬆手,
瓶子就浮在空中給坐下的她們斟酒。
鄧不利多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還好是他的理智可以理解並接受的味道。
「你把虛空之海的事告訴你的眷屬了,
是嗎?」
夜王開門見山的說。
「再怎麼說它都已經對我們造成影響了。
我應該沒有說溜嘴我們之間說好的秘密吧?」
眼前跟他和氣共飲的存在上次關注過人類,
英國的魔法社會直接被逼到毀滅邊緣,
緊接而來的妖精叛亂事件
更是差點讓英國巫師絕種,
所以他們明明講好她不會輕易插手的,
哪怕她說她的計劃對他們有利也一樣。
「沒有,
而且你採取的行動非常合理。
以你們完全不知道你們在面對什麼來說,
你的方針也是相當可圈可點。」
「謝謝誇獎。
那我可以繼續搞清楚嗎?」
「我就是來警告你這件事的。
不必了,
不是因為其他世界的緣故,
而是那片海洋的平靜假象就要被打破了。
它的主人就要醒來了,
而且祂耳朵很靈的,
我想應該聽得到一群小傢伙在密謀入侵祂家,
還是一個家最重要的床上。」
「……是因為我們的緣故嗎?」
鄧不利多嚴肅地問。
「你們的影響不算什麼。
雖然不是故意的,
但我也多少有點關係。
這就是我特地來警告你的原因。」
虛空之海不介意無數的海洋生物在其中生活,
偶然借道的「影子」身上的夜王力量
卻像是有台遙控飛機
在睡夢中的人家頭上吵鬧著飛過一樣,
才會讓人家不但被吵醒,
還要找擾人清夢的犯人興師問罪。
「我會去跟祂解釋清楚吵醒祂的事,
剩下的就你們皮繃緊一點,
別讓祂有機會感謝我叫祂起來趕走入侵者就好。
祂很喜歡你們世界發生的意外
替祂開闢出來的那張床呢,
應該會很好講話吧。」
苦笑著的夜王說。
「那就有勞了。」
「沒什麼。」
那次對人類動怒對她而言也是少有的經驗,
跟人類有了太深糾葛的她連自己都有點嚇到了。
就算降臨來學習認識人類跟自己,
一切人情跟虧欠都算得乾乾淨淨、
如夜空般淡漠的關係還是讓她比較舒服。
「妳也有去警告過湯姆了嗎?」
「如果他不聽,
還以為我是騙子,
那不算是我介入嗎?」
雖然如果佛地魔不相信夜王,
還要對她動武的話,
那是他的損失就是了。
「說得也是。」
就算夜王負責任的攬下她才能處理的事,
留給人類的差事還是不輕鬆啊,
鄧不利多苦笑。
「這可是你自己往身上攬的。
不過如果這能讓你更有精神,
讓你做你份內的事情更有效率的話……
蒙當葛・佛列契是吧?
他現在很安全。」
「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鄧不利多不禁問。
「虛空之海本來沒有時間與空間,
因此也不存在先後順序的觀念。」
夜王卻講起似乎無關的事。
鄧不利多只能耐心聽著。
「所以哪怕是因為你們在這時代
撕裂出了通往虛空的路才讓它誕生,
也阻止不了它的裂口連結到其他的時代去。
你們對虛空的研究、
以及之後總是隨之而來的爭奪,
早就在你們的歷史上不斷重演了。
頻繁到『我們』差點以為
那一直都沒有結束過呢。
而他……」
夜王故意在這裡停頓一下,
讓等來重點的鄧不利多有時間豎起耳朵。
「不小心經手了那些先人們的遺物。
那讓他誤闖了其他世界的殺身之禍,
卻也救他從中逃出生天,
所以我就不評論那幸不幸運了。」
「其他世界的殺身之禍?」
「他本來不用淌渾水的,
但其他世界的他沒這麼好運,
經手的正是那邊的你們正在爭奪的東西,
因而招來了殺身之禍。
而你們的他則是因為那件遺物
穿過虛空攪和了進去。不過還好,
後來遺物的力量也救了他。」
「這還真是……」
聽到下落不明的成員生還的消息,
鄧不利多安心之餘不禁露出苦笑。
乍聽之下這完全就是不幸,
但是夜王既然說了焉知非福,
他就不跟她爭論了,
誰知道後面會不會苦盡甘來呢?
「對啊。」夜王也說,
雖然鄧不利多沒說是什麼。
「今年發生的怪事好像特別多啊。」
自從遇到中了其他世界詛咒的幻形怪後,
愈來愈多根本無法預料的事接踵而來,
現在連世界之外的一切都來參一腳了,
愈來愈應接不暇的鄧不利多不禁感嘆。
「是啊。
這個世紀,
麻瓜似乎在很激烈的爭辯著
命運到底會不會丟骰子,
而你們的世界不但丟骰子,
還丟得特別勤呢。」
所以夜王都不得不提早出現在檯面上,
看戲的同時盯好這裡的發展,
以免命運的骰子突然有奇怪的點子
妨礙到她想做的事。
不過要是有人類問起的話,
她只會說她是來特等席看好戲的就是了。
「所以妳才會愛屋及烏,
在妳在意的人類『回來』前
就來幫我們把一切都打點好嗎?
那個人對妳來說一定很重要,
謝謝妳對我們的世界這麼用心。」
哪怕無論是她的善意還是惡意,
人類大概都承受不起,
但目前為止從她那裡得到的東西
還是讓鄧不利多覺得應該道謝。
「那麼,
看在我確實做了對你們有幫助的事,
你至少要做好我們答應的事喔?
別洩漏天機,
尤其是看在那個年輕人的份上。」
被分析了的夜王歪著頭說。
「是不要說出他得救的事?
還是不要說出為什麼他能得救?」
鄧不利多裝傻說。
夜王保持歪頭放下杯子的姿勢,
對鄧不利多露出甜美的笑容。
鄧不利多只能舉雙手投降,
夜王才滿意地將杯子放在桌上,
擺擺手轉身離開。
等她完全消失在影子裡後,
鄧不利多才滿懷感激的拿起她留下的酒,
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真是可怕。
無論是作為舊神,
還是作為女人都是。」
鄧不利多辦公室裡的畫像說。
「是啊,
不過她好像比她嘴上願意承認的還要溫柔。
接觸我們的是願意主動保持安全距離的她,
對我們來說是難得的好運吧?」
鄧不利多也說,
走到櫃子邊拿出儲思盆,
要把剛剛夜王提到的記憶封存起來。
隨著記憶在盆中加速打轉,
其中卻慢慢透出虛空的冷光,
冷光背後卻出現一股濃厚的黑暗。
記憶中的鄧不利多正透過虛空之海
穿越時空看到了他們錯過的過去,
「來到」了一座相當新的墓園,
就在那裡最新的一座墓前。
他沒有參加過那座墓的喪禮,
但是他知道那裡面的人是誰,
而且當時的他似乎並不孤單。
隨著最後一縷陽光完全沒入地下,
一個一身黑的少女突然出現,
似乎瞥了一眼鄧不利多後
(不知道是在看過去還是現在的他,
還是單純的眼睛到處亂看剛好對上)
也徑直走到那座墓前面。
「……怎麼回事?
我怎麼會在這裡?」
此時又出現了第三者的聲音,
聲音來源似乎是少女的腰上。
「請準確定義『這裡』,
我才好回答你。」
一身黑的少女----夜王說,
微微彎腰看了看那座墓上的名字----
西追.迪哥里。
「……我不應該在這裡的,
發生了什麼事?
我以為我應該要……」
少年的聲音說到一半突然說不下去了。
「應該要躺在那下面?
還是應該已經一直走下去了?
算了,
我想那對你們來說都一樣。」
自己講著,
又自己聳肩的夜王說。
「除了對你這個體而言吧,
你已經被索命咒一分為二,
你在此世的存在已經從世上被剝離了,
此世剩下的一切都是你的遺物,
那具曾經盛載你的肉體也是。
而那些你們會稱為『靈魂』的東西
從你的身上噴出來時我剛好經過,
就掉進了我的口袋裡,如此而已。」
「嗯……啊……」
沒有形體的亡魂發出了
勉強從被思緒塞滿的意識裡漏出的一點聲音。
如果他現在有身體的話,
此時應該是本來想蹲下來配合墓碑的高度,
卻不禁腿軟坐倒在地上,
眼睛卻只盯著掛在墓碑上的,
收藏著那個曾經名為西追的少年
跟一個黑髮東方女孩合照的項鍊墜。
「現在問這個可能很白目,但……
我到現在還沒死過,
我的死亡也會跟你們很不一樣,
所以……這是怎麼樣的感覺?」
夜王問。
每次她想更加瞭解人類的時候,
他們都被這世界的法則直接帶走了,
死亡的秘密似乎被這個世界本身
嚴加守護在死亡的那一側。
「趁不可多得的機會把後事交代好,
沒有禍留後人的死去,
好像有人說那是很輕鬆的死法?」
如果當時沒有西追提醒,
兩個人失蹤後只有一個回來,
哈利大概會被更鋪天蓋地的質疑吧。
雖然現在就已經很鋪天蓋地了。
「不知道……」
此時一點都輕鬆不起來的靈魂說,
有點想一邊撓頭一邊思考這個。
「那不太像是後事,
比較像是應急處理……
那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啊……
我都還來不及跟他們說再見……」
現在沒有肉體都做不到,
不然他的動作應該正在從撓頭髮
變成了痛苦的抱著頭。
「聽說一生下來就在走向死亡的你們
大都不敢奢望死亡不會找上你們了。
但是就算退而求其次,
期望你們可以有所謂的『善終』,
在孩子與愛人們的包圍下
笑著跟他們道別後踏上生命的下一階段,
偶爾回頭守望他們走出失去你們的陰影、
打起精神回到他們的人生中,
似乎也對你們來說有夠困難的。」
夜王只是統整她的觀察心得,
對死者來說卻像是被補了一刀。
所以這次靈魂沒有回答,
似乎是在無聲的哭泣中。
「……如果走得這麼不甘不願的話,
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夜王用鼻子輕嘆一口氣說。
「可以嗎!?」
無形之聲陡然拔高,問。
沒有肉體的少數好處之一
就是這時候不會一邊講話一邊吸鼻子。
「不是免費的喔。」
她之前只是模仿人類禮尚往來,
就被他們感恩戴德的,
那種渺小的謝意總覺得食之無味,
棄之可惜,
所以還是跟他們銀貨兩訖好了。
「……妳想要什麼?」
「不然你就來我手下打工吧,
需要的工作器材我會給你。
我的職場守則只有一條,
在事情搞定前你還是個死人,
所以沒有任何人能知道是你,
剛剛讓你哭出來的那些
也為你哭泣過的人們也不行。」
「我沒有……」
剛剛的情緒反應被指出來的靈魂結巴的說。
「不要的話就算了,
我可以直接把你交給迷離幻境。
要是你爸媽還有力氣生孩子,
我可以拜託它讓你變成你弟弟,
還是來生你想當妹妹?」
靈魂發出很適合淚中帶笑表情的輕聲苦笑,
沈默了一陣子後,
毫不猶豫的下定了決心。
「那就拜託了……老闆。」
夜王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發現又落在了項鍊墜上。
這就是人類口中最偉大的愛嗎?
她不禁露出彷彿早就料到的笑容。
隨著她的嘴角上揚,
泥土跟石頭也無聲地揚起,
滾到一邊去或者飄在空中,
底下穿著壽衣的少年也懸浮起來。
從那一切之下,
一股無法形容的黑暗也緩緩升起。
夜王打了一個手勢,
那股黑暗就將靈魂瞬間吞噬,
然後手一指,
黑暗就竄進了還沒腐爛的屍體內。
屍體突然用力吸一口氣睜開眼睛,
慢慢恢復血色,
但是髮絲般的黑色從他體內竄出,
撐破他的壽衣編織成新的衣服,
然後硬化成黑鳥風格的盔甲。
「那就再次昇起吧,
作為我的影子,我的意志,
我的『午夜騎士』。」
一切塵埃落定後,
地上已經沒有夜王的身影。
只有咧嘴笑著的月與星
俯瞰著在墓穴中站定、
高傲的張開翅膀的「影子」。
鄧不利多這才心滿意足的收起儲思盆,
轉身想把夜王帶來的酒喝完,
倒酒時卻有一顆什麼東西掉進杯中。
他趕快把那顆東西撈出來,
似乎是一顆麻瓜吃藥用的膠囊,
卻用一大一小裝成了兩層,
外層裝了一張小紙條,
內層的膠囊卻封裝著某種不認識、
但是好像很危險的液體。
「把這東西交給你最辛苦的眷屬,
他會知道要怎麼利用的。」
紙條上是這樣寫的。
是剛剛稱讚她溫柔的回禮嗎?
鄧不利多不禁苦笑,
叫來佛客使把膠囊送給石內卜,
然後才把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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