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綴歌] 破釜咖啡廳安科紀錄----魔法少女艾比蓋爾

前篇連結：#1b5KuFU9 (C_Chat) 感謝lee大 https://i.imgur.com/CvzziO4.jpg 大家晚安，Vinです。 不當自己原本種族的愈來愈多了 正文開始 「妳跟朋友約在哪裡碰面？」 「好像……沒有？」 面對夜王的提問， 艾比蓋爾才想起來 跟珍分開時好像沒有考慮周全。 「那我送妳到蜂蜜公爵找她？ 還是我們直接回豬頭？」 「……請問，怎麼了嗎？」 夜王竟然這麼殷勤， 艾比蓋爾不禁有點怕怕的。 「我們的最終目的地不是一樣嗎？ 反正我不缺時間， 想跟妳一起走一走。 對妳造成困擾了嗎？」 「這倒沒有。」 只是之前想要她在的時候都找不到， 這種時候這麼緊的跟著自己， 讓人擔心是不是等一下 會有什麼她非插手不可的事 發生在艾比蓋爾身上。 大概平常的移動都是影子旅行， 才讓夜王偶爾有走路的欲望吧， 不然長了一雙腿不用太浪費了。 「妳在緊張嗎？」 夜王突然笑問。 「沒有想到會這樣。」 艾比蓋爾承認。 如果夜王只是太閒的話， 那麼剛好艾比蓋爾有事想問她…… 倒不如說變成人形的幾個月來 她搞不懂的事情一直在變多。 「妳說那不是我要擔心的事…… 所以月桂現在到底怎麼了？」 「妳很擔心她們？」 「之前她們都滿照顧我的。」 雖然實際沒見過幾次面， 但幾次下來對她們的印象 都比從鳳凰會心裡偷看到的好很多， 就像不久前才相認的姐妹一樣。 夜王苦笑著手叉腰。 「這樣把妳趕回去的話， 妳要是去煩老闆娘， 她就會接著來煩我了。 所以……好吧， 妳之前在古里某街看到的 就是她的最後一次現身。」 「……她加入吸血鬼了？ 為什麼？」 「很難想像吧。 就連她們家族都忘了 有過吸血鬼血統的事， 所以當那些外地吸血鬼 啟動制約召集幫手時， 忘了做好保護的她 就按捺不住血的本能回應了。 連喊人的傢伙都嚇了一跳呢， 他們可付不起這幫手的價碼， 只好先把她藏起來再想辦法。」 「那她現在在哪裡？」 那不就是被綁架了嗎？ 艾比蓋爾急問。 聽說跟活米村相反， 古里某街的吸血鬼沒一會兒 就找不到房子自己走掉了， 說不定也有一部分原因 是發現月桂後趕快帶她閃人。 「不用擔心， 再怎麼說她都是背負著 不共戴天的血脈融合後 產生的血咒背了一輩子， 是個很堅強的女孩。 還好妳之前重挫了那些吸血鬼， 他們現在沒有餘力盯好她， 已經被她找到機會逃出來了。」 艾比蓋爾這才稍微鬆口氣。 但是馬上又想起來 既然正氣師還在找人， 表示月桂還沒脫離險境吧？ 「她不會又被制約控制住嗎？」 「能制約住她的吸血鬼 被妳們送入大牢了， 他的手下現在還在猶豫 要救他還是直接擁立新老大呢。 要是還不放心的話， 就問妳老闆吧。」 「可是他還沒回來……」 「妳想他丟下老婆這麼久 都是在忙些什麼事？」 夜王卻說。 「不過看在他老婆眼裡， 大概很難就這麼大方接受 他為了別的女孩子不回家吧。 所以為了保護妳們的世界， 我得去安撫好她才行了， 妳來幫我。」 「好吧……」 完全沒有頭緒的情況下 也只能被夜王說服了。 只是果然心裡還是有點疙瘩， 艾比蓋爾不禁一直抬頭 看向魔劍飛走的方向， 直到終於回到豬頭酒吧， 看到珍抱著黑貓在那裡等， 今天終於有了一點好事 才讓她的心情有好一點。 「這是哪裡……」 話還沒說完， 才清醒沒多久的月桂又差點暈倒。 踩著從現實世界的裂口處 流進來的時空產生的光帶 進入虛空之海的那一瞬間， 不符合物理定律的冷光 還有冷光下不可名狀的生物 差點就讓月桂的理智直接歸零。 而且不像也進來過的艾比蓋爾 千變萬化的腦袋本身耐性就高， 也沒有「影子」拿著頭盔 在她撐不住前及時救援， 虛空之海的一切無情地向她襲來， 除了無法理解的冷光， 一開始什麼都沒聽到， 但是震耳欲聾的脈動不光衝擊耳朵， 連皮膚都傳來像是怪聲一樣的刺激， 好像所有世界的聲音都匯聚於此， 雖然大部分互相抵銷掉了， 但是強大的能量並未就此消失， 而她只能赤裸裸地面對這一切。 才在海裡待了幾秒就耗盡了精力， 月桂抱著耳朵倒下來縮成一團， 盡可能減少自己暴露在環境中， 恨不得將自己縮回細胞的樣子。 這時， 有什麼東西噗咻一聲飛到她臉上， 已經快崩潰的她也嚇了一大跳， 但是在被偷襲的她反應過來前 剛剛快要讓腦袋爆裂似的頭痛 就不知不覺間緩解下來了。 雖然不明白原因， 但總而言之是得救了， 月桂脫力的癱軟下來， 躺在時空與虛空的邊界大口喘氣， 實在顧不得姿勢雅不雅觀， 還好此時沒有其他人能看到 她飽滿的胸脯隨著喘息起伏的模樣。 但是緩過來以後， 才發現她的眼睛睜不開了。 往臉上一摸， 似乎是某種液體凝固成的東西 像膠水一樣黏在她臉上， 變成眼罩擋住她的眼睛耳朵， 阻擋了外面的海過剩的資訊。 就算眼睛耳朵都被堵住， 詭異的冷光跟怪聲透過其他感官 還是能讓她清楚認知外面的世界， 這才看到就在她剛才腦袋的位置 有幾滴血液滴落在時空光帶 像是水床一樣的表面上， 一直延伸到落下的魔劍上。 是它的魔法救了我嗎？ 拿起魔劍一看， 它的紅色似乎開始褪色， 變得有點灰撲撲的， 感覺隨時會直接崩解成灰。 身為女巫， 看到找不到腦袋的東西 擅作主張採取行動， 心裡的懷疑油然而生， 但是它的行動是犧牲自己來救她， 對等的安心又抵消了懷疑， 所以拖著軟綿綿的手腳起身時 也不忘了帶著劍一起走， 打算之後如果確定它沒問題， 就算不會用劍也請人來修復它 回報它的救命之恩。 不知道魔劍能不能用血做衣服， （月桂冒出這個念頭後才驚覺 自己是不是心也要變吸血鬼了） 但是看看它一副被榨乾的樣子， 還是等必要時再拜託它看看吧。 蒙面的月桂抱著破敗的魔劍 終於開始探索未知的虛空之海。 最早的凶險雖然已經熬過去了， 那些長相生態千奇百怪、 散發詭異星之彩光的虛空海洋生物 還是讓隔著眼罩也能「看到」 牠們的月桂嚇出好幾次冷汗， 然後被奪走熱量的冷光一照 就讓毫無保暖的她直打哆嗦。 還好除了自己搓手、呵氣外， 這裡還有許多令人目不暇給的東西， 讓她可以從無處可躲的寒冷分心。 虛空之海令她十分感激的一點 就是當「地」的原生生物 似乎看不到身在時空裡的她， 或者會跟包裹著她的時空保持距離， 因此稍微習慣了環境後， 流體一般的光帶就像水族館的玻璃隧道一樣安全。 而且除了可遇不可求的賞魚體驗外， 隨著她愈來愈適應環境， 虛空之海跟誤闖此處的時空 向她揭露的情報也愈來愈多。 只是她未必都想知道就是了。 沒有拜夜王為師的「影子」 即時說明， 讓月桂自己多研究了好一陣子 才看懂光帶代表的是從她的， 以及更多的世界漏出來的時空， 那些世界裡曾經發生過、 正在發生或將發生的事情 就是映照在光帶上的幻象來源。 也因此讓走在她的世界 產生的光帶上的她看到 她突然受到制約的召喚， 體內的吸血鬼也被喚醒 像是奪舍一樣讓她話講到一半 就突然失神地離開正在閒聊的家人， 然後被沒預料到這個幫手的吸血鬼 藏起來以免可能鬧太大的事找上門， 爭取時間想辦法矇混過去的全經過。 發現真相的月桂五味雜陳， 知道被綁架的過程中家人沒事， 也沒有被控制著傷人讓她放心一些， 但是知道她是被制約魔法綁架後 讓她身上有種不潔的感覺， 不知道她是何時被咬的？ 如果是早到她跟爸媽都不知道的時候， 那她怎麼沒有出現怕太陽、 不能吃大蒜等等吸血鬼的特性， 就只有會被制約的情況？ 雖然好像沒聽過被吸血鬼 或狼人咬過後還能逆轉的， 但是不摸清真相的話， 月桂也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了， 反正也還不知道逃離吸血鬼後 接下來要怎麼離開虛空之海， 在心裡給自己打氣過後， 月桂邁開步伐在光帶中回溯過去。 明天就是夜王承諾的週末了， 但是到底要做什麼 她卻一直守口如瓶， 第一次無事可做的艾比蓋爾 只能在自己的房間裡看書。 雖然很不像自己會做的事， 以前也沒有機會養成習慣， 不過也很稀奇， 感覺像是解鎖了人生成就一樣。 只是艾比蓋爾沒什麼心情， 時不時還會看向窗外 比虛空沈靜許多的夜空。 知道夜王出現在豬頭的理由時， 黑山羊對艾比蓋爾露出同情的眼神， 竟然還對她低頭道歉，開口說道： 「小女給妳添麻煩了」。 知道她們是母女的震驚過去後， 艾比蓋爾也問了她月桂的事， 但是黑山羊的態度也很神秘。 「我不懂這些， 但阿蘇爾說這次的經歷 對那個女孩來說很重要， 等事情結束再去接她吧。 要是會打斷妳們的故事， 她會比妳更急著插手的， 耐心等待時機到來就好。」 艾比蓋爾希望這是好事， 如果黑山羊的形容不要那麼像 「在這裡胡亂賜死月桂的話， 阿蘇爾會去給編劇寄刀片的」的話。 不過，阿蘇爾嗎？…… 第一次知道夜王的名字後 感覺還滿新鮮的， 尤其這名字的英文譯名 竟然是跟夜完全相反的天藍色， 不知道這背後是否有意義。 但是她想跟黑山羊問清楚前， 阿蘇爾就插進來打斷她們了， 以免老媽爆料小時候的黑歷史。 第一次看她那麼慌張的樣子呢。 既然兩個神明都這麼說了， 艾比蓋爾也只能乖乖等著， 所以才在房間裡首度看書。 聽說是阿蘇爾來到人間後 在學著融入人類的過程中 讓她很受到啟發的一本書， 所以推薦給同樣作為異種族 卻跟人類交朋友的艾比蓋爾。 「妳原來識字？」 黑貓逕自開門進來， 看到艾比蓋爾手裡拿著書 卻沒在讀不禁調侃， 然後跳到她的床上變成人形。 「一直躲在壁櫥裡偷聽學會的。」 也覺得這未免太人類了， 艾比蓋爾不禁苦笑說。 說到這個， 黑貓的種族現在也是不明， 但看看她絲毫不介意裸體， 像貓一樣翹著屁股伸懶腰、 打呵欠的行為， 她大概身心都被神燈精靈變成母貓了， 吸了艾比蓋爾的血後 也只是變成能用化獸法 變回人形使用法力的貓。 「妳當貓也當得很像呢。」 被她這麼一說， 黑貓才發現自己的舉動， 有點尷尬的清清喉嚨後 才調整成比較像人類的姿勢。 「那種事情自己開心就好啦， 認同自己是什麼種族什麼的。 只要自己喜歡， 就不用管別人的閒話。」 「說的也是。」 愈來愈喜歡艾比蓋爾 這個身份的幻形怪不否認。 「妳那個朋友也在面對這樣的問題吧？ 說不定妳帶回來的黑衣女就是這意思， 她得要把握時間下定決心了。 她畢竟還要跟其他人類往來， 這對她來說沒有我們簡單， 但也因此只有她自己 才能找到令她滿意的答案， 隨便插手只會扼殺她的成長。」 「……希望是這樣。」 艾比蓋爾無奈的說。 「不過這麼艱辛的考驗 沒有預告日期就讓她裸考 確實是有點過分吧。 只要有她的消息了， 我也會去幫忙的。」 「謝謝。 妳其實很熱心欸。」 一直對她有戒心的艾比蓋爾 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是我把大家帶來的， 會波及到她我也有責任嘛。」 黑貓也把握少女模樣的優勢 擺出可愛的苦笑說。 而且就像她跟珍說過的， 現在她不但面目全非， 她的副手看到她的戒指精靈後 卻不停止戰鬥， 看來她已經被篡位了， 現在回到吸血鬼的社群 也已經無家可歸，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重新開始。 要不是這次只要當隻貓， 那種事情可不簡單， 當初從人類轉變成吸血鬼 花了千年才建立起地位的她很清楚， 所以雖然是刻意為了融入這裡， 但想幫助正在同樣關口的月桂 也有一部分的心情是認真的。 「謝了……呃……」 想再跟她道謝一次， 艾比蓋爾才不得不正視 到現在還不知道對方名字的問題。 「就叫我諾瓦兒(Noir， 法語的黑色)吧。 在過來的路上聽到的外語， 念起來還滿順口的。」 既然又要改頭換面了， 趁機換個名字也不錯， 這樣也更不會被追蹤。 「好的，諾瓦兒小姐。」 就像是在等她們講完話一樣， 才剛剛第一次講出諾瓦兒的名字， 就有聲音穿過風雪傳過來， 諾瓦兒馬上警覺地變回黑貓。 原來是一隻帶著一個包裹的貓頭鷹 不畏風雪的飛向豬頭酒吧， 艾比蓋爾趕快打開窗戶， 牠滿懷感激地在窗台抖落身上的雪 才進來站在她的椅背上取暖， 讓她解下綁在腳上的包裹。 原來是有人隔天要預約酒吧的座位， 鼓鼓的信封裡除了預約的內容 就是豬頭規定的訂金， 而信封上面寫著眼熟的名字。 哈利他們要來豬頭？ 還要預約將近三十人的位子？ 第一次看到他跟這麼多人一起行動， 不尋常的舉動讓艾比蓋爾 不禁有了什麼事要發生的預感。 這有重要到值得阿蘇爾要先預告嗎？ 長久以來， 跟其他種族的定義與關係 一直都是人類社會的大問題， 甚至人類對自己的定義 都可以讓他們吵到滅亡那天 還未必能有共識； 尤其有很多的種族 隨著人類的擴張躲了起來， 只有巫師會接觸到他們、 會煩惱跟他們的關係。 就算被定義為同類了， 原本不共戴天的種族迎來表面上的和平， 根深蒂固的敵視也不會馬上消失， 接下來一起生活的磨合期 才是真正辛苦的開始。 除了隨著科技進步， 愈來愈像來自不同世界的 純種巫師跟麻瓜後代的歧異， 影響最深遠的就屬吸血鬼。 現在他們被法律承認為人類 是漫長的爭取成果， 明明本來也是人類， 卻變成了大不同的生物、異類， 甚至是掠食者， 要不是靠著壓倒性的數量 掌握了社會主流的麻瓜 一視同仁的把他們當成怪物， 讓他們有了共同敵人， 他們的和解大概還遙遙無期。 但是那也僅限於一起努力 藏在歷史的黑暗面的程度， 除了生態的不同 導致根深蒂固的思想差異， 握手共渡難關前互相獵殺 留下的仇恨也還沒被忘記， 沒有涉及麻瓜的事情上 他們還是接受不了彼此存在。 尤其是當躲避麻瓜成為常態， 就出現了搶奪躲藏空間的衝突， 古老的過去卻令月桂似曾相識； 「那個人類就是遜啦。」、 「你昨天跟血蛭還是麵包混了？」 除了流血的衝突外， 這樣融入在日常中， 開口的人都沒注意到的惡意 充斥著當時的魔法社會， 最令月桂感到恐怖的是 這些話她在現代也常聽到， 往往聽了也忍不住皺眉， 但是直到歧視與被歧視的雙方 都集結在她的身上時， 才發現這些話聽在別人耳裡 原來是這麼的刺耳。 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 有人跟吸血鬼成為了愛侶， 甚至共組家庭。 這讓他們不光是像衛斯理一家 成了雙方眼中的叛徒， 願意跟對方生孩子這點 也被性向不同的人斥為變態， 他們只好遠走高飛， 在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 「這樣東西就都搬好了。」 入夜後， 需要體力的家事就都落在 夜行性的吸血鬼頭上， 他鬆一口氣的宣告搬家完成。 「謝謝你。」 至於人類， 現在的力氣只能用在 照顧小孩這樣不得不做的事上。 「孩子們都睡了， 要偷偷看看他們嗎？ 這幾天都忙著搬家， 他們起來時你在睡覺， 連話都沒有跟他們講到吧？」 「不了， 我還是不吵他們了。」 「有什麼關係？ 他們是你的孩子嘛。」 「……就因為這樣， 我把他們捲進了我們的麻煩。 如果不是我被咬了， 我們就不用躲到這裡， 他們也不用這麼小就東躲西藏了吧？」 他忍不住看向自己的手掌。 「有的時候才想起來…… 我是個怪物啊。」 「……這裡樹很多， 太陽應該不會太快出來。 天亮後晚點再睡吧？」 吸血鬼困惑的答應後， 那天人類卻都沒有睡， 而是一直在忙著什麼， 就這麼準備到孩子們醒來， 天空也已經緩緩亮了起來， 隱居的樹林擋住陽光直射， 但外面的景象也開始顯現色彩。 「這樣就可以了。」 她一邊說， 一邊把全家帶到門外， 一起出來的還有架設好的畫布 以及好幾根漂浮的羽毛筆。 「要做什麼？」 他緊張的看向天空問。 「我老家會請畫家留下肖像， 但是今天我們用速記筆來畫。 孩子們出生後都在找新家， 一直沒時間做太多像是一家人的事呢。」 她一邊說， 一邊把大兒子塞到他懷裡， 完全不給他遲疑的空間。 「不管是人還是吸血鬼， 我們都是愛著彼此才會聚在一起， 這種事誰都不能改變， 所以你可以相信相信你的我們。 別再說自己是怪物了好嗎？」 說完， 她抱起強褓中的小兒子 拉著全家在家門口 對著背對他們的畫布站好。 速記筆唰唰地動了起來， 將以新建成的木屋當背景 終於安身立命的他們畫了下來。 畫中的女人滿臉幸福的笑容， 男「人」卻已經熱淚盈眶。 「既然要在這裡重新開始， 就不能直接用本來的名字吧？ 你有什麼好點子嗎？」 但是被問的人暫時動不了腦筋， 眼前也只剩下一片模糊， 與世隔絕的小屋面對的翠綠草皮 能辨識的只有愈來愈明亮的綠。 「……綠茵。」 「好點子呢。 這是給了我們家的名字， 願它能一直看顧繼承它的人。」 畫像完成後， 他們趁太陽探頭前回屋內了， 只剩下沒辦法跟他們碰頭的月桂 看到祖先的故事不禁鼻酸， 忍不住閉著眼睛也要摘下眼罩 才有辦法擦眼淚。 所以她一直有吸血鬼血統…… 但是發現背後除了血咒， 也有比詛咒還要堅定的愛 才能支撐他們家走到今天， 還是讓她鬆了一口氣， 原來她不是被玷汙才變種的。 才擦乾眼淚戴回眼罩， 正要開始想辦法回到現實， 一股威壓突然隔著眼罩襲來。 在虛空之海的資訊流中， 月桂察覺威壓的來源不是真的存在， 只是被時空紀律下來的殘影， 那個存在注意的也不是她， 但彷彿洶湧洋流般的壓力 還是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簡直就像直面神一樣， 全身心都被神威震懾。 雖然沒什麼宗教體驗， 但月桂卻有如此感想。 「綠茵是嗎？ 承認了。」 那個看都看不到， 卻讓人覺得確實存在的東西說。 光是這麼一開口， 時空就被震的搖晃起來， 月桂也控制不住失去平衡， 跌入被它的話語震出來的時空裂口裡。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2.100.81.61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_Chat/M.1696510289.A.0AB.html